第16章 生死由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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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天色已經暗下來，家家戶戶想著趕緊忙完地裏的活，也沒誰認真的看他們板車上的東西是不是西瓜。
“長柱，摘了那麽多西瓜，明天賣西瓜去啊。”快到村裏的時候，村裏的七叔柱著拐站在村口，問著金長柱。
“七叔，是啊。我估摸著過兩天要下雨了，先摘一批賣賣，反正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。”金長柱從前頭抱了一個大西瓜：“七叔，你嘗嘗今年的大西瓜，甜著嘞。”
“不用，不用，留著賣錢吧，現在家裏有個小娃娃，用錢的地方多。”
“七叔，沒事吃吧。”金長柱笑道：“瑤瑤，你幫七爺爺把西瓜拿屋裏去。”
“好。”
七爺爺是個可憐的老人，原本有兩個兒子的，一個兒子離家出走至今沒有消息，一個兒子已經死了。
前兩年，七奶奶也死了，家裏只留下七爺爺一個人了。
“七爺爺，西瓜給你放這裏了。”瑤瑤幫七爺爺把西瓜放好，便要回去。
“瑤瑤。”七爺爺叫住她：“我這裏還有一些糧票布票什麽的，我一個老頭子也用不著，你看看你們家能不能用得上，要是用得上就拿去用了吧。”
九十年代，糧票什麽的並沒有完全消失，有些正規的地方還是需要用票才能買東西。
“七爺爺，不用了，真的不用，你留著自己用吧。”金瑤揮手，不想去接這麽一位孤寡老人的東西。
“拿著吧，我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黃土，這些東西在我身上帶著也是多餘。”七爺爺沒有多說，把票塞到她手上，揮揮手：“快回去吧。”
金瑤第一次感覺到，沒有血緣的人，也可以如此友好：“謝謝七爺爺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胡秀英在家休養了幾天，已經可以下床活動，金瑤回到家中時，就看見胡秀英緊張的站在門口，滿臉的心事與害怕。
看見金瑤回來，急的上前握住她的手：“瑤瑤，你爸他……”
“媽，沒事的，你不要害怕。”
“瑤瑤，你……”
“媽，人是我要救的，媽，我是看對方還這麽年輕，又還有一口氣，實在不忍心看他死去。”金瑤輕輕開口。
胡秀英擁著她，是了，她的瑤瑤一直是最善良的，怎麽可能見死不救。
“好，咱救，救的活是他的運，救不活是他的命。”
把人放在床上，胡東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。好一會，帶來一個老頭：“何叔，你是赤腳醫生，你給看看，看看他可有救。”
何老頭先是幫對方把了一下脈，接著瞇起眼慢吞吞的吐出三字：“死不了。”
何老頭這人平時神神叨叨的，關健時刻還是使上了力氣，從頭到尾沒有多問一句，除了救人還是救人。
“人我是救是活了，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了。”臨走時簡單的問了一句：“他的傷是誰包紮的？”
“是我家女兒，她學過。”
“包紮的及時，要不然，他可能就失血過多死了。”何老頭說完便背著簡易的藥箱回去了。
胡東追上去給錢。
何老頭嘆了口氣：“隨便給個五塊十塊吧。”
胡東這人該大方時絕對大方，塞了二十塊給何老頭：“何叔，有人問起，你就說是我姐生了點小毛病。”
“我給人看病，還要向別人報備。”聽著胡東的吩咐，何老頭心裏不爽。
胡東咧著嘴：“何叔慢走，謝謝何叔。”
何老頭的嘴一向嚴，可他不是不放心嗎？
再說，家裏的那個人，誰曉得是什麽身份，萬一是個通緝犯呢，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，可真就攤上了大事。
受傷的男人一直昏迷著，中間高燒了一次，好在何老頭留了退燒藥，一副藥下去，對方就退燒了。
再然後就一直昏迷著，沒再醒來。
“瑤瑤，這人要是一直不醒來，我們就這樣一直看著。”胡東看著床上的男人，不得不說，洗凈過後的這張臉，長的真好看。
鼻子英挺，線條剛硬中又帶著柔和，膚色是麥色，身上的肌肉結實，一塊一塊的肌肉，讓人想要上前捏捏看看是不是真的。
“舅舅，你今晚看著他吧，我先回房了。”折騰了大半夜，她是真困了。胡東看著空蕩蕩的屋子，再看了一眼床上的病吧，認命。
好吧，他看著就他看著。
早上起來時，受傷的男人還沒醒，金瑤敲門進去時，胡東正睡的呼呼香，金瑤用手捏著他的鼻子：“舅舅，死人了。”
“啥？死了？”胡東一躍而起，不可能吧，他睡之前可是有聽見他的呼吸聲，雖然淺，活著不是。
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，瞪了金瑤一眼：“瑤瑤，你是要嚇死我嗎？”“舅舅，你在外頭闖了十多年，就這點膽量。”
胡東臉上掛不住：“我怕什麽？死人都不知道看過多少，我怕他幹什麽？”
“真的？”
“怎麽可能有假。”
“對，我舅舅最厲害。”金瑤笑笑：“舅舅，你不是說要去……”
“對，對，進醬油，你不說我都忘記了。”胡東一拍腦袋：“我們趕緊走，回頭讓姐夫姐姐看著他就行，掙錢才是大事，不能因為他耽誤了我們的掙錢計劃不是？”
現在最重要的事，便是掙錢。
“你們去吧，我在家呢。若是有人過來，我把房門關了便是。”金長柱對於救人這事已經很淡定。
胡東與金瑤兩人吃過早飯，便去五裏外的公路上等車。
上車沒多久才發現許少華母子在車上。
金瑤看著他們上車，冷笑一聲別過臉。
“喲，這不是金瑤嗎？金瑤，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家少華今天要去縣城，所以早早的在車上等著了。”許少華的媽媽姓郭，叫郭紅還是什麽的，金瑤給忘了。
“誰是少華？對不起，我不認識。”金瑤擡起懵懂的臉看著郭紅，一臉的疑惑。
郭紅手指指著她，這個賤丫頭：“金瑤，我呸，你家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，你可真不要臉的，勾引我兒子不成，就去勾引煤礦老板的兒子，只可惜，就算你脫光了在人家床上，那個傻子也不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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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長柱，摘了那麽多西瓜，明天賣西瓜去啊。”快到村裏的時候，村裏的七叔柱著拐站在村口，問著金長柱。
“七叔，是啊。我估摸著過兩天要下雨了，先摘一批賣賣，反正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。”金長柱從前頭抱了一個大西瓜：“七叔，你嘗嘗今年的大西瓜，甜著嘞。”
“不用，不用，留著賣錢吧，現在家裏有個小娃娃，用錢的地方多。”
“七叔，沒事吃吧。”金長柱笑道：“瑤瑤，你幫七爺爺把西瓜拿屋裏去。”
“好。”
七爺爺是個可憐的老人，原本有兩個兒子的，一個兒子離家出走至今沒有消息，一個兒子已經死了。
前兩年，七奶奶也死了，家裏只留下七爺爺一個人了。
“七爺爺，西瓜給你放這裏了。”瑤瑤幫七爺爺把西瓜放好，便要回去。
“瑤瑤。”七爺爺叫住她：“我這裏還有一些糧票布票什麽的，我一個老頭子也用不著，你看看你們家能不能用得上，要是用得上就拿去用了吧。”
九十年代，糧票什麽的並沒有完全消失，有些正規的地方還是需要用票才能買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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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著吧，我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黃土，這些東西在我身上帶著也是多餘。”七爺爺沒有多說，把票塞到她手上，揮揮手：“快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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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見金瑤回來，急的上前握住她的手：“瑤瑤，你爸他……”
“媽，沒事的，你不要害怕。”
“瑤瑤，你……”
“媽，人是我要救的，媽，我是看對方還這麽年輕，又還有一口氣，實在不忍心看他死去。”金瑤輕輕開口。
胡秀英擁著她，是了，她的瑤瑤一直是最善良的，怎麽可能見死不救。
“好，咱救，救的活是他的運，救不活是他的命。”
把人放在床上，胡東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。好一會，帶來一個老頭：“何叔，你是赤腳醫生，你給看看，看看他可有救。”
何老頭先是幫對方把了一下脈，接著瞇起眼慢吞吞的吐出三字：“死不了。”
何老頭這人平時神神叨叨的，關健時刻還是使上了力氣，從頭到尾沒有多問一句，除了救人還是救人。
“人我是救是活了，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了。”臨走時簡單的問了一句：“他的傷是誰包紮的？”
“是我家女兒，她學過。”
“包紮的及時，要不然，他可能就失血過多死了。”何老頭說完便背著簡易的藥箱回去了。
胡東追上去給錢。
何老頭嘆了口氣：“隨便給個五塊十塊吧。”
胡東這人該大方時絕對大方，塞了二十塊給何老頭：“何叔，有人問起，你就說是我姐生了點小毛病。”
“我給人看病，還要向別人報備。”聽著胡東的吩咐，何老頭心裏不爽。
胡東咧著嘴：“何叔慢走，謝謝何叔。”
何老頭的嘴一向嚴，可他不是不放心嗎？
再說，家裏的那個人，誰曉得是什麽身份，萬一是個通緝犯呢，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，可真就攤上了大事。
受傷的男人一直昏迷著，中間高燒了一次，好在何老頭留了退燒藥，一副藥下去，對方就退燒了。
再然後就一直昏迷著，沒再醒來。
“瑤瑤，這人要是一直不醒來，我們就這樣一直看著。”胡東看著床上的男人，不得不說，洗凈過後的這張臉，長的真好看。
鼻子英挺，線條剛硬中又帶著柔和，膚色是麥色，身上的肌肉結實，一塊一塊的肌肉，讓人想要上前捏捏看看是不是真的。
“舅舅，你今晚看著他吧，我先回房了。”折騰了大半夜，她是真困了。胡東看著空蕩蕩的屋子，再看了一眼床上的病吧，認命。
好吧，他看著就他看著。
早上起來時，受傷的男人還沒醒，金瑤敲門進去時，胡東正睡的呼呼香，金瑤用手捏著他的鼻子：“舅舅，死人了。”
“啥？死了？”胡東一躍而起，不可能吧，他睡之前可是有聽見他的呼吸聲，雖然淺，活著不是。
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，瞪了金瑤一眼：“瑤瑤，你是要嚇死我嗎？”“舅舅，你在外頭闖了十多年，就這點膽量。”
胡東臉上掛不住：“我怕什麽？死人都不知道看過多少，我怕他幹什麽？”
“真的？”
“怎麽可能有假。”
“對，我舅舅最厲害。”金瑤笑笑：“舅舅，你不是說要去……”
“對，對，進醬油，你不說我都忘記了。”胡東一拍腦袋：“我們趕緊走，回頭讓姐夫姐姐看著他就行，掙錢才是大事，不能因為他耽誤了我們的掙錢計劃不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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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去吧，我在家呢。若是有人過來，我把房門關了便是。”金長柱對於救人這事已經很淡定。
胡東與金瑤兩人吃過早飯，便去五裏外的公路上等車。
上車沒多久才發現許少華母子在車上。
金瑤看著他們上車，冷笑一聲別過臉。
“喲，這不是金瑤嗎？金瑤，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家少華今天要去縣城，所以早早的在車上等著了。”許少華的媽媽姓郭，叫郭紅還是什麽的，金瑤給忘了。
“誰是少華？對不起，我不認識。”金瑤擡起懵懂的臉看著郭紅，一臉的疑惑。
郭紅手指指著她，這個賤丫頭：“金瑤，我呸，你家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，你可真不要臉的，勾引我兒子不成，就去勾引煤礦老板的兒子，只可惜，就算你脫光了在人家床上，那個傻子也不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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